你或许不知道，那张改动渡江战役走向的军备图，是吴石在深夜亲手誊写的，墨迹还没干，他就知道这或许是他最终的笔迹了。

  可他选了条没人敢走的路——把整个在大陆的军力布置，一页页塞进女员朱枫的皮包里。

  军统的人翻箱倒柜，想找的是“通共依据”，可翻出来的满是公函、报表、会议记录。

  直到周至柔的人从他书房暗格里掏出那张地图——不是复印件，是原图，连折痕都带着他指尖的温度。

  吴石不是，他是留日的正规军官，是蒋介石亲身选拔的心腹，可正因如此，他才最风险。

  吴石被捕后，台湾的肃清运动像一场瘟疫，三百多个军官被拉出去枪决，满是和他相同从黄埔、从日本陆军士官校园走出来的。

  由于权利历来不需要本相，它只需要一个替罪羊，和一个能替它持续清洗的刽子手。

  没人知道他临刑前说了什么，但有人从他狱中写给妻子的信里，发现一行被墨水涂掉又隐约可见的字：“我走后，你带着孩子，回福建老家。

  可没人敢写，他不是为了主义献身，是由于他看见了——一个政权，现已不配具有它从前看护的土地了。